西遊新傳：我對著自己開了一槍 第5章

無量妖怪和八戒攀談甚歡。

八戒聽到無量妖說到觸犯天條摸了嫦娥一把是一千四百年前，補充道：“我是一千五百年前，看來你趕後了。”

八戒伸筷子扒拉著—條帶著腥味的狗腿，用手撈起來，挽高袖子：“放到嘴裡啃起來，狗腿的油腥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，滴到雲裡，當然不知道最後滴到什麼地方去了。”

“喝，哥們。”

無量妖舉杯和八戒的杯子咣地一下碰在—起。

“喝，兄弟。”

八戒舉起的杯子跟妖怪的杯子咣的—下又碰在—起。

桌子上漸漸杯盤狼藉，殘杯剩盞一堆，八戒眯著眼睛問：“兄弟，還有酒嗎？”

“有，哥們，好酒量啊，我這土酒，有些年頭了，咱得好好跟你比比酒量，難得遇到天上下來的神仙，聽說你們去取經，為什麼啊，先前不是早就取過了？”

無量妖—邊說著，—邊撲倒在桌麵上，閉著眼睛突然地打起了呼嚕，濃烈的酒味在雲層裡漂浮，那些小妖們用力地吸著，紛紛讚歎：“真香。”

“狗叉叉的真不經玩，太嫩。”

八戒接過小妖遞來的酒，繼續滿上，將剩菜又撈起來幾樣，邊吃邊吐，邊喝，兩隻手撕著一隻雞腿，又將一條一條的雞肉塞進嘴裡。

半個時辰後，八戒倒提著釘耙鑽出迷霧，嘭的一聲破雲而出，眯著一雙醉眼翻了兩個筋鬥後騰飛到半空。穩住雲頭，那雲朵在他腳下不停地晃來晃去。

悟空罵道：“死豬，有完冇完？還喝上了？師父呢？”

八戒笑道：“猴子，餓不餓？我這有狗腿，啃一下。”

說完後八戒向悟空扔過去一隻油汪汪的狗腿。

悟空伸手接住，伸鼻子美美地嗅著：“豬，看到師父冇有嗬？就知道吃？”

八戒早將悟空交待的事忘得—乾二淨，站在雲端沉默，身子歪著，釘耙拖在後麵，打著飽嗝。

“到底看到冇?”

“看到了，猴子，師父被他們用繩索捆了，正要扔到油鍋裡，我想阻止一下，力不從心，你知道我這釘耙，就那兩下，他們人多勢眾，不敢輕舉妄動，我就回來了。”

“哪裡喝酒來？”

“遇到了一個故人。”

“你他媽還一大喜事了，他鄉遇故知？”

“同道中人，邀我喝幾杯，這不，頭有些暈。”

八戒站在雲端，左右搖晃：“猴子，你去吧，我得回去睡覺，睡覺，不然我駕不住雲了。”

說完後八戒搖搖晃晃地按落雲頭，鑽到房間裡，倒頭大睡，不一時響起瞭如雷的鼾聲。

悟空大罵：“什麼人嗬？就是個豬。不說假話你會死嗎？”

罵完後想了想歎道：“什麼豬啊？”

沙僧坐到悟空身邊：“怎麼了？猴子，哪裡有酒？”

“什麼酒？”

沙僧在悟空鼻子上用力地聞著，嗅了一會：”豬吃得真舒服，回來的時候打著隔呢。”

“就知道吃？難道，師父不要了。“

沙僧拖著杖：“誰說的，誰說的不要了？你說的嗎？真反叛，難道你是個叛逆的小青年？師父都敢不要？什麼人哪？真是些冇良心的。”

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

“找嗬，天下的妖都怕你的金箍棒，拿出來吧，拿出來變大了去找，我在這裡等你。妖怪看到你拿著一根巨大的金箍棒，肯定嚇都嚇死了。”

“老沙，乾嘛乾嘛嗬？我是專門打妖怪的，你們是專門找妖怪的，你們找不了，我打什麼？再說大家都彆急，師父怎麼可能會死呢？妖怪怎麼可能吃了他，不過是如來嚇唬咱們，取經又不是第一回，九九八十一難，這才第一回，怕什麼，安心睡一覺再說。”

沙僧嘲笑：“猴子，你打死的妖怪不是老頭就是人家的孩子，從來冇看到你打死過—個真正的妖怪，全被天上收去了，彆介嗬，打妖的事交給我吧，你去找，你的火眼金睛厲害，看一眼能把大地看穿，看兩眼大地直接就是個洞了，你去，切勿推辭。”

沙僧說完後盤腿端坐在草地上，撫摸著佛珠，將禪杖豎在—邊，台什雙手念道：“南無阿彌陀佛，猴子，快去吧。”

悟空分辨：“老沙，你是不是有點二？如果有點二這事談不攏。”

“為什麼嗬？我怎麼有點二？是不是討打來著，猴子，彆拿你那破鐵棍嚇唬人。”

悟空在雲裡翻了一百二十多個跟鬥，提著金箍棒向沙僧揮去，邊揮邊喊：“沙，彆怪我棍下無情。咱們今天先乾一架，分辨清楚，到底誰去找，誰輸誰去找，最不濟咱們也得來個剪刀石頭布。”

沙和尚惱怒地揮著禪杖，在他心裡，大師兄無論如何也比自己厲害，關鍵是這個悟空已經變得太懶了，什麼事都支使彆人，怎麼說自己也是不服氣，大家都是取經人，團結最重要，這樣一盤散沙，何時才能取到真經？

悟空拖著棍，怎麼說也捨不得下狠手砸向沙僧，畢竟那是自己親密的兄弟，開開玩笑可以，鬨騰鬨騰也行，一千多年了冇打過架，手癢得不行，乾脆練習練習。

他抬高雙腿，厲聲喝道：“沙，咱們練練，看來你的禪杖也生疏了，人也變得臃腫，都已經有啤酒肚了，再不努力，這輩子差不多就這樣完蛋了。”

“練練就練練，怕你不成？”沙僧說著，禪杖如風，揮起飛沙走石，黑雲摧城，白光射擊，架勢還在，雖然多年不再舞動，禪杖怎麼說也還冇有生鏽，既然重新踏上了取經大道，打架的日子還在後頭呢,那麼多妖怪等候著千山萬水縱橫著，乾一架再說。這麼多年和猴子也很少再見麵，大家各忙各的，好兄弟相聚，緣分未儘……

一時間，天空中烏雲密佈，殺聲震天，棍來杖往，兩條翻滾著的影子一會變大一會變小，騰來躍去，沙僧和悟空雙方開戰，乒乒乓乓響成一片。各使絕招，施展所學，奮力往來，棍打南山猛虎打斷了虎尾飄得天空上到處都是塵土，杖掃北海蛟龍掃壞了蛟龍鱗角到處都是淒風苦雨。

一場狠鬥，你來我往，兄弟情深，這一架打得天昏地暗，日月無光。

雙方都十分地儘興，墜落在地後。悟空一把摟過沙僧，大笑道：“沙，咱們都上千年不動武了，老胳膊老腿，乾起來照樣有勁，什麼妖魔鬼怪咱們不怕不怕了，睡一覺起來，找師父去。”

沙僧嗯啊嗯啊地點頭，這一架打過後，感慨萬千，一下子又恢複了從前生龍活虎擒妖捉魔的精神頭，彷彿他們又回到那些多麼年輕的時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