哢哢!
警察在陳瀟的通知下趕來現場,取證人員對現場進行了拍攝。
若是放在以往,對於林誌情況,必然會對其家人進行隱瞞處理,實在隱瞞不住的也要簽署保密協議,對於個彆極端的死者家屬甚至要進行記憶消除。
而由於晴陽的大事故,早已經通過互聯網傳遍了全世界。
現在網上鬼神之說盛行,民間唯心主義大行其道,各種信奉神靈的小團體相繼崛起,屢禁不絕。
科學的正統地位正在麵臨嚴肅衝擊,麵對民眾的恐慌,守夜人高層進行了緊急會議,他們已經決定將超序生命、超凡事件、覺醒者的所有資訊全部公開。
正向誘導民眾擺脫恐慌,維持社會秩序的穩定。
但是公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進行的,首先需要注意措辭,如何對民眾解釋一切的前因後果,稍有差池,就會釀造出嚴重的事故。
根據守夜人內部的通知,他們將在五天後進行全麵通告。
屆時要求各守夜人分部嚴陣以待,隨時應對突發情況,務必保證社會秩序的穩定。
而在這之前,發生的超凡事件不再做秘密處理,可以通過以點帶麵的方式,一點點透露給普通群眾。
“通知他的家人吧,三天後,讓他們去守夜人據點領人。”陳瀟跟著拍了幾張現場照片,示意便衣警察將死者帶走。
“對了,那三個當街行凶的嫌犯好好審問下,事後提供一份審問報告給我們。”看著便衣警察離開,陳瀟突然想起了險些遇害的於傑,提醒道。
走回自己剛纔被襲擊的現場,陳瀟收攏起木箭,除了林誌身上的那支,其餘的都被陳瀟握在手裡。
很顯然林誌是死於同夥的殺人滅口,而且這個同夥級彆不低,是一名覺醒者。
現在林誌的線索斷了,全部的希望都落在這名使用木箭的同夥身上。
“你幫我安排解決一下於傑的問題,他現在被一些黑惡勢力追殺,你看看他是否願意加入編外人員,反正守夜人也要全麵公開了,對於普通人也冇有隱瞞的必要了,我們可以嘗試給他提供一個加入的機會。”陳瀟看著陸悠悠,把玩著手中的木箭,箭長一米左右,拇指粗細,尾端呈不規則的撕裂狀,就好像是從樹木本體上硬生生扯下來的。
“好的,你要乾嘛去?”陸悠悠點頭應下,而後問起陳瀟接下來的行蹤。
“把這個拿給王老看一看,他老人家見多識廣,說不定會有一些線索呢。”陳瀟回答道。
“這個時間了,不太好吧。”陸悠悠看了一眼手錶,這一通忙活下來,已經快到九點了。
“可不是我有意打擾了,王老最近也在關注祈光人的事情,剛纔還在發訊息詢問這邊的情況呢,我隨口提了一下木箭的事情,他讓我拿過去看看。”陳瀟解釋道。
……
王文禮的家位於晴川市三環外,倒是離守夜人的據點不遠,與陸悠悠告彆後,陳瀟就打車趕了過去。
車子剛到門口,就看到王文禮已經在樓下等待了。
兩人一陣寒暄後,很快就步行走上三樓304,王文禮的家。
沙發上一壺熱茶正在沖泡中,王文禮為兩人各倒了一杯熱茶。
看著蒸騰的熱氣,陳瀟一飲而下。
超序因子讓覺醒者體內的基因大幅度修改,沐浴超序因子的次數越多,這種改變就越大。
境界步入二度高級的陳瀟,身體素質產生質的飛躍,一百度的熱水對他的身體已然無法造成傷害。
“你們年輕人就是急躁,好好的武夷山大紅袍就這麼被你糟蹋了。”王文禮嗬嗬笑道。
“您是喝茶的行家,對我來說這就是解渴的水,實在品不出什麼味道。”因為詛咒的緣故,陳瀟在守夜人內部,除了董霜,陳瀟最為熟悉的就是王文禮老爺子,說起話來也不見外。
“東西拿來我看看吧。”王文禮輕啜一口茶水,說道。
陳瀟打開身側的揹包,取出木箭,遞了過去。
“這東西怎麼看都是從樹上剛拔出來的,對方難不成是一個樹人?”陳瀟問道。
“樹人?這個形容詞倒是很新鮮,對方的身體應該已經出現了不可逆的變異,但是這種變異並不正常,一般的能力發動並不會損傷身體。但對方的能力明顯損傷到了身體,你看斷裂末端的淡綠色的液體,上麵殘存著淡淡的血腥氣,如果不出意外這是此人的血液。
可以交給化驗科的人看一看。
如果我猜的冇錯,他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不可逆的變化,此人的精神狀態很危險,多半處於精神失控的邊緣。”王文禮的聲音漸漸變得嚴肅。
“有冇有辦法找到這個人?”陳瀟問道。
“秘庫有一件羅盤可以根據血液資訊進行一定程度的追蹤,等明天檢驗結果出來,如果這綠色液體就是血液,那可以試著申請一下。”
陳瀟聽到有辦法,神色一喜。
“對了,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,詛咒已經可以穩定控製了嗎。”王文禮關心起陳瀟的身體。
“恩,雖然無法像青雲道長那般做到劍氣外放,但是對內可以壓製住詛咒的肆虐。”這是陳瀟去往晴陽最大的收穫。
“接下來倒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,如果將詛咒的力量轉化為自身的力量,以後有時間就多來坐一坐,我呢也幫你研究研究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看著王文禮的茶杯見底,陳瀟俯身續上。
“王老,您最近的氣色好像不錯啊,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?”
“哈哈,這都被你看出來了。”公事聊完,陳瀟隨口客套道,冇想到王文禮給予了肯定的答覆。
“哦?”陳瀟麵露好奇,看向對方。
“是我的女兒,因為十年前的車禍,一直處於昏迷狀態,這幾天有了好轉跡象。”王文禮提起女兒,臉色無比興奮。
陳瀟想到了王文禮的家庭背景,說是十年前的一起車禍讓王文禮痛失妻女,據說是邪惡超凡勢力的打擊報複,一向隨和的王文禮,為此甚至與發生了衝突,也正是從那以後逐漸減少了前線工作。
陳瀟也隻是聽同事簡單說過,一直以為王文禮的女兒也喪生了呢,原來是成為植物人了。
“說起來,然然倒是跟你年齡相仿,要是現在好好的,應該也要成家立業了。”
“然然現在是在醫院嗎?”既然提起了,陳瀟自然也要關心幾句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我覺醒的能力就是醫療方麵的,醫院的醫療水平,我還看不上。
然然一直待在家裡,由我來照顧。”
王文禮抬手看了看手錶,“恩,到了給然然餵飯的時間了。”
聽到此話,陳瀟起身就要離開。
“你也來看看吧,最近氣色好了不少,要是以往還真不會讓你們見她,不是我吹,我家然然可是出水芙蓉,樣貌隨她媽媽,就算多年臥病在床,也十分漂亮。
今天算你來著了,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家然然的盛世美顏。”提起自己的女人,一向沉穩莊重的王文禮,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,毫不吝嗇的誇獎道。
這大概就是父母對於子女的愛,就算是王文禮也不能免俗。
陳瀟倒是見怪不怪,索性跟著王文禮走進了左側的臥室。
推開門,陳瀟彷彿走進了少女的內心世界,色彩鮮明的粉色牆體映入眼簾,房間各處擺滿了可愛的玩偶。
在眾多玩偶簇擁之中是一名麵色紅潤的女孩,沉睡多年女孩身體卻保持的很好,稚嫩的麵龐還帶著一點嬰兒肥,雖然雙目緊閉,仍然無法掩蓋那活潑可愛的痕跡。
這一下陳瀟確實驚訝了,他不是冇看過病人,在他的印象裡還以為然然會是一個麵色蒼白,身體纖細的病人。
但冇想到,王文禮的介紹真的不是父親對女兒的偏愛,他的誇獎一點都不誇張,王熙然的樣子確實驚豔到他了。
“怎麼樣,我女兒好看吧,最近我發現她的手指偶爾會輕微活動,這是甦醒的前兆。”
“等我下,我去拿吃的。”王文禮為女兒掖了掖被子,轉身走向廚房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這女孩身上似乎散發著某種吸引力,陳瀟的目光不禁在臉龐上多逗留了片刻。
而就在此時,女孩突然睜開了右眼,瞳孔渙散且詭異地胡亂轉動。
一時間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遍佈全身,陳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。
“怎麼了?”王文禮此時端著一碗碧綠剔透的液體走了進來。
陳瀟猛地一轉頭,看清是王文禮的麵孔,驚恐漸漸褪去。
再回過神來,女孩的眼睛又閉合了,就好像從未睜開過一般。
“王老,剛纔然然好像睜眼了。”陳瀟試探問道。
“有嗎?是不是你看錯了?”王文禮表情平靜,叮囑道:
“我看是你最近過度勞累,精神疲憊產生幻覺了,年輕人也要注意休息。
超序因子時刻在改變著我們,開放無儘潛能的同時也伴隨著未知的風險,尤其是精神意誌方麵,幻聽幻覺都是精神失控的前兆,一個不小心,我們就可能“走火入魔”,成為一個瘋子甚至是怪物。”
看來我需要時刻注意自己的精神狀態了,可不能變成一個精神失控的瘋子。
陳瀟揉了揉酸脹的腦袋,深以為然地點點頭,心中暗暗警醒,隻是之前那詭異的畫麵紮根於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