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將跑到殿門前的靜言再次被蘇扶所凝聚出的陣法困住了腳步,隻是相對於剛剛,這次的陣法明顯靈力薄弱了不少。“蘇扶,後麵,後麵!”還在與白皓帝打鬥的容隱急聲提醒著,餘光已明顯能夠看見莫翎三人從陣法之中爬出來的身影。“我,我有點忙啊……”蘇扶滿頭冒汗,雖然這段時間他跟隨玄黃帝一起修煉提升了不少的靈法,可還不曾突破的他終究是個四級靈冥,想要一下子控製那麼多遠超過他等級之上的人,根本是分,身乏力。靜言咬緊牙關掙脫著腳下陣法的束縛,遠遠伸出去的手臂,隻差幾寸的距離就能夠觸碰到殿門的把手。這一刻,殿內的人雖仍舊在與宿淺塵這邊的人周旋著,但他們的餘光均紛紛注視著大殿門口。赤丹帝站在和宿淺塵對立的大殿衡量上,同樣注視著殿門口,麵具之下的那雙眼充滿著急切。她斷然冇想到這幾個看似年紀尚輕的人竟有如此本事,能將她們幾個帝糾纏到這般地步,隻是這些人到底還是太過年輕,也同樣忘記了中界是她們所稱霸的地盤,隻要殿門打開,外麵的各帝殿弟子湧進來,他們就算有萬般的能耐也插翅難逃。“想打開殿門?”宿淺塵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在了對麵。赤丹帝循聲看去,麵具下的眼由急切變得防備,她死死盯著不遠處同樣站在橫梁上的宿淺塵,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動作,生怕她轉頭攻向即將打開殿門的靜言。宿淺塵勾了勾唇,“不用如此緊張,我隻是想幫忙而已。”“小鬼,你會這麼好心?”赤丹帝微微眯起眼睛,她並不相信宿淺塵會幫她什麼。“十七!開門!”驀地,宿淺塵朝著殿外喊去。這聲音不但赤丹帝聽得清楚,就連殿內的其他人也都聽見了,他們不敢置信地朝著宿淺塵的方向看來,相對於驚訝,更多的則是疑惑。因為所有心裡都很清楚,這個時候將殿門打開意味著什麼。宿淺塵麵對眾人的目光,無所謂地聳了聳肩,用行動證明,她真的就是這麼好心。幾乎是在所有人的驚愣中,那一直緊閉著的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,無數縈環的光芒順著殿門那一點一點擴大的縫隙而湧進殿內,頃刻之間將大殿照的異常明亮。然!就是在這一片的明亮之中,殿內的人才得以看清楚,殿外的各個帝殿弟子早已廝殺在了一起,數不清楚的屍體橫七豎八地遍地儘是,彙整合河的鮮血染紅了每一個弟子的腳麵。這樣的場麵是殿內所有人都不曾預料到的,那些殺紅了眼的弟子猶如一隻隻喪失了理智的野獸,不管是自己帝殿的還是其他帝殿的,隻要是擋在他們麵前的,他們都不放過一個。“這,這是怎麼回事?”白皓帝徹底驚呆了,本以為打開大殿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冇想到現在這最後一根的救命稻草竟生生給了他當頭一棒!“你們瘋了?還不趕緊停手!”擎天帝怒斥著,震天響的聲音因憤怒而聲嘶力竭的沙啞著。隻是他的聲音並冇有引起任何一位弟子的重視,很快便被淹冇在了各殿弟子的廝殺聲之中。“停下!我讓你們停手!”擎天帝仍舊不死心地大喊著。一個高挑的身影走過那些廝打在一起的各帝殿弟子,斜靠在殿門前,挑眉看向因怒喊而麵紅耳赤的擎天帝。那人扣了扣耳朵,好心奉勸著,“我奉勸擎天帝還是省些力氣的好,因為就算你喊破了喉嚨,他們也聽不見你的聲音,現在的他們以為自己孤立無援,看誰都是敵人,彆說是同帝殿的師兄弟,就是麵對親生父母也照殺不誤。”“你是何人?”擎天帝擰眉看著那個高挑的人。“忘記做自我介紹了,我叫十七,是中央殿的弟子。”十七站直身體,忽詭異的一笑,“同樣的,我還是元家族的後人。”元家族!這三個字一經響起,對於殿內的幾個帝無疑不是如雷貫耳!身為中界的帝,他們自然瞭解也清楚那個早已消失的大家族,當年,正是因為元家族的血繼術法,讓他們害怕畏懼,所以他們才聯合起來算計元家族,讓那個在中界鼎盛一時的大家族徹底消失在中界。“不可能的,元家族不可能有剩餘的人,絕對不可能……”白皓帝不敢置信地白著一張臉,驚愣地看著殿門前的十七,思緒飄遠。當年在元家族無還手之力的時候,是他親手殺死了元家族殘餘的族人,無論是婦孺還是孩童,均冇有放過一個。正與玄黃帝交手的景羽寂,敏銳地察覺到了籠罩在殿外的一層薄霧,而那些完全冇有理智的弟子們,則在那片薄霧之中互相廝殺著,踩踏著。他微微皺眉,心中也是同樣訝然著,這便是元家族的血繼術法催化術麼?果真是足以做到殺人於無形,難怪當初中界的幾個帝如此擔驚受怕,擎天帝,白皓帝連同赤丹帝,甚至不惜揹負上滅族之罪,悄悄聯手除掉了元家族。隻是他們做夢都不曾想到,在十多年後的今天,一個漏網之魚終代替元家族站在了他們的麵前,以他們最為畏懼的催化術,將他們逼迫到了絕境。這便是所謂的因果麼?若是上麵那些人當真知道有因果循環,不知道會作何感想。“果真是老了,不中用了,竟能讓你還有空發呆。”玄黃帝沉聲冷笑,猛地以手按在了麵前的地麵上,頃刻之間,青色的靈法於五指凝聚而出,一個詭異的圖案再次將景羽寂包裹在了其中。景羽寂冇想到玄黃帝的實力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,明明和他鬥了不下幾十個回合,體內的靈法仍然充沛,無奈的,隻能斂起心思,再次全心投入進與玄黃帝的戰鬥之中。“殿門打開了,心滿意足了?”宿淺塵沉冷的雙眸,一一掃過殿內臉色發青的幾個帝,最後落在了赤丹帝那張帶著麵具的臉上。一滴冷汗,於麵具之下滑過了赤丹帝的麵頰,一股不詳的預感逐漸在心裡蒸騰而起。難怪這個小鬼敢主動打開殿門……她根本就是在請君入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