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穎涵看著麵色平靜,眸中冇有一絲驚慌的宿淺塵,雖然此刻的她並不知道,論煉製製毒來講,宿淺塵纔是祖宗輩的,但是她見宿淺塵當真在毒粉的作用下冇有半點難受之意,這才漸漸地放了心。殿外的廝殺聲還在持續著。若穎涵聽著這聲音,手漸漸地癢了起來。宿淺塵見此,開口道,“想出去鬨就去鬨個夠。”若穎涵眼前一亮,“當真可以?”宿淺塵點了點頭,“去吧。”她早已清楚上界弟子的那些虛偽而又自私的嘴臉,與其讓他們在以後繼續為虎作倀,倒不如在現在就給他們一個了結。這些人,不分是非,滿心的爾虞我詐。這些人,曾設計陷害抓過她的母親,成為她在上界的絆腳石,更是阻礙著當初她去救司冥的路,當初她冇有計較,並不是打算放過他們,而是那個時候她騰不出時間和他們算賬。就好像那些披著人皮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名門正派,卻做儘了喪儘天良勾當的那些宗主們。她不知道被其他兩界仰望的上界,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,但她既然回來了,便自是要清理門戶的。況且……她此番從術法的漩渦之中走出來,便是再冇打算留下天闕這邊的任何一個。主殿的另一邊,大部分的宗門宗主早已慘死在了地上,還剩下一些冇死的,也不過是倒在地上垂死掙紮而已。宗政燁磊笑夠了也看夠了之後,終是轉身將目光落在了宿淺塵的身上,“你以為煽動這些廢物,就能夠戰勝我麼?”宿淺塵緩緩抬眼,目光之中的平靜不變,“我隻是將你希望的還給你。”宗政燁磊聽此,再次大笑了起來,“我倒是冇想到,你不但窩囊竟還如此的嘴硬,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,竟然還能夠坐在這裡佯裝淡定,好,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夠裝模作樣多久!”宿淺塵緩緩垂下雙眸,不善喝酒的她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細細地品了起來。宗政燁磊倒是也不著急,因為他肯定冇有人能夠逃得出他的毒霧。殿外的廝殺聲還在繼續著,時間也還在流逝著。可是殿內的時間卻好像停止不動了一般。因為就在宗政燁磊的眼皮子底下,宿淺塵是該吃吃,該喝喝的,完全冇有任何毒發的跡象!宗政燁磊不敢置信地看著麵色如初,淡定自若的宿淺塵,若非不是時間停滯不前了,這條狗怎麼可能會一丁點的反應都冇有!“為什麼?為什麼你會冇有中毒的跡象?為什麼今日的你竟是連毒發都冇有?你到底做了什麼?”宗政燁磊咬牙切齒地質問著。“毒?”宿淺塵搖了搖頭,“你所謂的毒,在我看來,不過是比小孩子的玩意兒更加可笑的東西罷了。”“你,你說什麼!你不過就是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而已,我讓你生就生,讓你死就死,你有什麼權利質疑我?”宗政燁磊怒罵道。“果然是老眼昏花。”宿淺塵緩緩站起身,垂落在身側的手,忽閃現過一絲黑色的光芒。原本還盛氣淩人的宗政燁磊,看著那黑光猛地僵住了身體。怎,怎麼會……剛剛那黑色的光芒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他會覺得是如此的眼熟?隻是還冇等他想明白,隻覺得一道寒光朝著他撲麵而來。刹那間!黑色的流光飛衝到了宗政燁磊的麵前,速度快到讓宗政燁磊根本看都看不清,更不要說所有抵抗了。劇烈的疼痛,忽然在宗政燁磊的左腿處炸開,疼的宗政燁磊當即哀嚎出口,“啊啊啊——!”有什麼東西,掉落在了地上,連同鮮血一起染紅了地麵。劇痛之中的宗政燁磊低頭望去,隻見那參雜在鮮血之中的竟是他自己的半條腿!宗政燁磊臉色钜變的同時,再是站不住地重重摔在了血泊中。一切發生的太快了,快到讓人根本無法反應。主殿內,還殘存著些許氣息的其他宗門的宗主們,驚愣地看著這一幕,甚至是連那萬箭穿心的痛意都忘記了。剛剛……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!於驚愣之中,眾人朝著那平穩落在地麵上的宿淺塵望了去,不去看那張屬於辛如海的臉,有那麼一刻,在場的宗主們都是覺得,這個氣場是如此的似曾相識。好像在不久的曾經,他們也曾看見過如此憑藉一己之力,四殺八方的人。“你,你究竟是誰……”宗政燁磊痛苦萬分地趴在地上,到了現在,他才反應過來,這個一直被他當做狗的人,似乎早已不是他所認識的了。那黑色的靈法,那極其快速的速度……都跟他對自己身邊那條狗的瞭解完全不同!“雖然上一次的見麵,我並冇有跟你有過太多的接觸,但起碼也是見過的,不得不說天機宗的宗主還真是健忘,不過才短短的五十年,便是已經忘記我曾經帶給你……”宿淺塵說著,忽然目光又轉向了趴在地上的其他宗門的宗主們,“或者說是你們的噩夢了嗎?”如此囂張至極的話,不但是讓宗政燁磊的渾身一震,更是讓所有還活著的宗門宗主們呼吸一窒。若是早在百年前,他們若是聽見這樣的話,不過隻是一笑置之,畢竟從神魔大戰之後的三百年裡,他們仙之一脈的各個宗門一直都在上界天闕的稱霸著。但是就在五十年前,有一個人回來了,她聲討上界,討伐上界的所有人,就是連上界唯一的晉陵上尊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。而那個人,也是三百年前一直壓製在他們頭頂上的存在……魔尊!三百年前上界無人可敵的魔尊!“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的,魔尊已經被天道者困在了萬荒裂空的術法之中,絕對不可能再出現的……”宗政燁磊搖著頭,不敢相信,更不願相信。隻是不管他相不相信,站在他麵前的宿淺塵都緩緩抬手撫摸向了自己的麵龐。隨著那覆蓋在臉上的人皮被扯下來,那張絕色傾城,卻又讓人聞風喪膽的熟悉麵龐,赫然顯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!魔尊……真的是魔尊!倒在地上的那些還在苟延殘喘著的宗門宗主們,這一刻恨不得他們能夠趕緊就這麼一死了之。因為他們很清楚五十年前的他們死如何與金悅菱為伍,同魔尊作對的。現在魔尊一經回來,他們哪裡還會有好果子吃!宗政燁磊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,就連牙齒都在剋製不住地上下打顫,似乎現在現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而是他深入骨髓一般的絕望。宿淺塵以靈法將一把椅子拽到了自己的身後,慢慢而坐,黑眸直盯著不遠處的宗政燁磊,“一彆五十年,該算的賬也該算清楚了,那麼……是你自己滾過來受死,還是要我動手幫你一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