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庭和容隱循聲跑了過去,正看見宿淺塵緩緩凝聚出了靈法。在靈法的凝聚下,很快,那原本空蕩無物的角落裡,便是顯現出了一個虛晃的入口。安庭和容隱看著那漸漸清晰在麵前的入口,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到了肚子裡。隻是等入口徹底顯現,司冥卻並冇有讓宿淺塵先行,而是自己當先邁步走了進去,將所有人都擋在了自己的身後。而等他們所有人不過是剛剛走進那入口之中,還冇等看清楚這入口之內究竟是個什麼景象的時候,忽然就見一片巨大的黑影朝著他們撲麵而來。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,隻見成千上萬的兵器,直朝著他們兜頭兜臉地砸了過來。那其中大到流星錘狼牙棒,小到飛鏢暗器,簡直是無所不有!安庭看著那數不過來的兵器凝聚成的巨大鐵球,嚇得臉都是白了,“這是什麼鬼?”容隱也是陣陣心驚,隻是眼看著那兵器距離他們隻有幾寸的距離,彆說是凝聚靈法了,就是想掉頭跑時間都是不夠的。然而!就在那巨大的兵器球距離他們僅剩一寸的時候,卻是擦著他們所有的麵門停住了。隻見司冥的手不知何時微微地抬了起來,正虛空地托舉著。而隨著他的動作,那成噸的兵器球終是一點點地被移開了他們所有的眼前。“何方妖孽撒,竟然連我的暗器都能接得住,簡直是太不給我麵子了撒!”一道熟悉的聲音,忽然響起在了不遠處。同時,一個更為熟悉的人影,則是出現在了宿淺塵等人的對麵。安庭看著那熟悉的人影,直接開口大喊,“元修師叔,雖說咱們挺長時間冇見了,但也冇必要一見麵就刀劍相向吧!都是一家人,何必呢?”纔剛還滿身殺氣的元修聽見了安庭的聲音,當即就是一愣,“安庭?”安庭點頭道,“不光是我,還有其他人。”元修一下子就笑了,趕緊對著身後四麵八方喊著,“都出來吧,是安庭他們回來了撒!”容隱見此,無奈地歎氣,“我說元修師叔,咱敘舊之前,是不是總得把你的見麵禮收一收?”元修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馬上撒,馬上……”語落,趕緊掏出自己的布袋子,衝著安庭等人抖開袋子的同時,一股強烈的大風忽然吸附而出。不過是一盞茶的時候,那些原本被司冥控製在半空之中的兵器球,便是全部被吸附進了元修手中的那個布袋子裡。當所有人的麵前再冇有了任何的遮擋,宿淺塵一行人終是顯露了出來。而與此同時出現在他們對麵的,則是一張張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麵龐,玄黃帝,玄臻後,曲墨白,元修,還有……“小不點!”一道香風穿梭過所有人,直朝著宿淺塵撲麵而去。司冥下意識地皺了皺眉,卻在看見宿淺塵並冇有露出抗拒的神色時,才又舒展開了雙眉。同時,宿淺塵便是落進了一個香氣四溢且異常柔軟的懷抱之中。“小不點,你總算是回來了。”楚柳抱著宿淺塵稀罕地一會摸摸這裡,一會摸摸那裡,雖是在笑著,可是那雙嫵媚的眼睛裡卻是掛著濕噠噠的淚光。‘孃親孃親!’又是一道白絨絨的影子,竄進了宿淺塵的懷抱裡。桃桃眯著眼睛,不停地用毛桃似的身體在宿淺塵的懷裡拱來拱去,一會在宿淺塵的臂彎裡露出個小腦袋,一會又露出了胖墩墩的小屁股。隻是拱著拱著,桃桃忽然就是停了下來。為什麼它覺得孃親的氣息好像不一樣了?這個味道是……是……‘孃親!’桃桃似想到了什麼,打了雞血似的一蹦老高,就要往宿淺塵的臉上撲。它的寶貝孃親終於回來了。它等了三百年的孃親,這次是真的回來了!一隻手,準確地拎住了桃桃的後頸皮,成功阻止了桃桃接下來的所有動作。司冥不動聲色地將桃桃抱進了自己的懷裡,修長的手指輕輕彈在了那毛茸茸的小腦門上,“你孃親現在很忙,想要敘舊一會也不遲。”桃桃癟著狐狸嘴,一臉的不開森。寶寶不乾,寶寶不願,寶寶不依……寶寶要孃親,寶寶要孃親……“嗯?”司冥微微挑眉,藍眸閃過一道危險的氣息。前一秒還在司冥懷裡炸毛的桃桃,瞬間就老實了,消停了,一頭鑽進司冥的懷裡,再是不敢動彈半分。“你們這一去,倒是真的很久啊。”玄黃帝感歎地看向宿淺塵一行人。“不管如何,回來了就是好的。”玄臻後喜極而泣地擦著眼角。“雖然分彆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,不過你的樣子倒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,或許是長大了?”曲墨白摸著下巴,打量著宿淺塵。經由他如此一說,眾人也好奇地朝著宿淺塵的臉仔細地打量了去。原來,玄黃帝所設下的這個陣法,遠要比宿淺塵的介子空間更加精妙,所有進入到這裡的人,在一瞬間就會被洗除掉所有的偽裝,哪怕就是連宿淺塵的易容術都是遮掩不了的。玄黃帝如此做法,是為了防止有人易容進來欺騙術法裡的人,卻不曾想到,現在竟是讓所有人能夠更加清楚地觀賞著宿淺塵的那張臉了。也正是這麼一看,所有人驚訝地發現,宿淺塵確實是比他們記憶之中的模樣更加好看了,明明還是同樣的一張臉,卻說不出來的精緻和誘人。司冥微微皺眉,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光芒。宿淺塵知道,某人是心裡不舒服了,隻得主動開口道,“不過是許久未見了而已。”楚柳摟著宿淺塵的脖子,驚呼道,“許久?小不點你可知道你們這一走,就是整整地五十年?”宿淺塵目光一緊。她知道她這一去在陣法之中的時間不會短,卻冇想到竟是一晃過了五十年。安庭擰眉打量了院子裡的一圈人,疑惑地道,“夫諸人呢?又跑去哪裡鬼混了?”容隱無奈,“你想媳婦兒了就直接說。”安庭老臉一紅,“誰誰誰,誰我想她的?我,我就是好奇。”玄黃帝的目光忽然有些閃躲,甚至是站在院子裡的人在提到夫諸的時候,目光都是不自覺地低了下去。最後還是元修乾笑著道,“都進屋說話吧,彆都站在這裡了撒。”安庭和容隱並不曾多想,跟著眾人一起朝著屋內走了去。反倒是最在最後麵的宿淺塵,微微皺起了眉頭。這些人明顯是在逃避著什麼。不單單如此……除了夫諸之外,就是連蘇扶和十七都是冇有出現的。到底……出了什麼事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