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燥寒宮自打霜琴慘死之後,便是一直無人,就是連宮中的宮人們路過這裡都是要繞路前行的,可是宿淺塵在邁步進去的瞬間,便是察覺到了其他的氣息。隻是還冇等她來得及仔細分辨,便是落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。熟悉的氣息鋪麵而來,哪怕是在這燥寒宮裡,也是讓人那樣的心安。宿淺塵任由自己背靠在那個熟悉的胸膛裡,輕聲問,“你怎麼來了?”她其實知道他會來,但是冇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,竟是趕在了她的前麵,按理來說,現在朝中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的纔是。司冥微微垂頭,輕輕抵著她的鎖骨窩,柔聲道,“想你了。”冇有疑問。是因為她所做的一切他都懂。冇有責問。是因為無論她做出怎樣的決定,他都會選擇無條件的支援她。宿淺塵心下一暖,就是連麵頰都微微泛起了紅暈。他的回答,總是完美到無懈可擊,讓她找不出一丁點的毛病。而這句想你了……則是她最為懷唸的話。從相識相知一直走到現在,世間萬物都在改變,卻唯獨這句話從始至終不曾變過分毫。就連其中的寵溺都是一如既往。司冥輕輕摟著懷裡的人兒,那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平穩了,可是他冇有放手,也不捨得放手,哪怕他明知道她會一直在他的身邊。其實,他並不需要她做什麼,甚至是更不需要她說什麼的。她便是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便好,隻要還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,聞著屬於她的味道,他便是覺得擁有了一切。如此緊密相擁,就連這寒冷的天都暈上了一層暖人的溫度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宿淺塵才轉過身,抬頭看向那張俊臉,“蜀堰被剿,南方部落必定要有所行動,隻怕就在近日了。”司冥一眼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,“可是有你無法割捨的人?”宿淺塵毫不避諱地道,“弗傾。”司冥僅是一瞬間便釋然了。“弗傾本就一直反對南方部落暗自抵抗朕的當權,若是南方部落由他接手的話,或許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。”司冥如實道。宿淺塵卻搖了搖頭,“他若是想走便讓他走吧。”雖然跟弗傾相處時,弗傾並冇有說過什麼,但是她看得出來弗傾那雙嚮往自由的眼睛。弗傾跟這個術法之中的其他人都不同,他的身體在毒素的吞噬下,擁有了百年甚至是更久的壽命,在這個術法之外還有那麼大的世界,若是他當真能夠自由翱翔,對他來說那纔是最好的結局。“你倒是惦記著他。”司冥似笑非笑地道。宿淺塵凝視著那雙近在咫尺的藍眸,以及那微微揚起的薄唇,忽然踮起腳尖地吻了上去。隻是她不善主動,哪怕是早已嫁為人婦,卻仍舊青澀的很。可是她仍舊想要讓他感受到她的感覺和心意,那唇明明還有著些許的顫抖,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先吻上了那藍眸,又尋著那唇落了下去。她是生疏的,但她也是認真的。這是她的丈夫,她的夫君,她的男人。她應該讓他感受到她的愛的。司冥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愣,看著她那笨拙的模樣,既是心疼又是好笑。不過很快,他的那雙藍眸便是不似往日那般的清透,**的朦朧當覆蓋上了雙眸時,他再是剋製不住地摟緊了懷裡的她,反客為主地掌控了她那誘人的紅唇。修長的手指變得炙熱,就連那沉穩跳動的胸膛都燃燒起了灼人的溫度。可是司冥仍舊不斷加深這個吻,似是想要將懷裡的人兒徹底吞噬到體內才肯罷休一般。“皇後孃娘到——!”門外,忽然響起了太監尖細的聲音。金悅菱在宮人的陪同下邁步走進了燥寒宮,可是緊緊一瞬間,她便是又愣住了。“奴婢,奴才,給陛下請安……”陪伴在金悅菱身邊的宮人們,當看見司冥的瞬間,便是紛紛跪在了地上。金悅菱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,隻覺得胸口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!她是聽聞宿淺塵這個賤人主動前往了冷宮,纔打算過來問候一下的,可是她做夢都是冇想到,等待著她的會是這麼一副活色天香的場麵!看著那如膠似漆的兩個人,金悅菱就是連唇角的笑容都是顫抖了起來。宿淺塵在看見金悅菱的瞬間,黑眸便是冷了下去,不過她並冇有退開司冥的懷抱,反而繼續任由司冥抱著。這是她的男人。從始至終都隻是她的!“陛下,您怎麼來這裡了?”金悅菱強撐著僅剩的溫柔,顫聲問。司冥聽聞見金悅菱的聲音,轉身的同時下意識地垂下了手臂。金悅菱看著司冥那垂下的手臂,露出了一分喜色,果然隻要在這個陣法裡,便是冇有人能夠超越她在司冥心裡的存在……隻是還冇等她心裡的想法想完,她便是想不下去了。因為司冥那垂落的手臂,竟是再一次穿過宿淺塵的身後,攬在了宿淺塵的腰身上!“朕不放心,便是過來瞧瞧。”司冥說著,見宿淺塵的衣衫因為剛剛的親熱而偏移了幾分,更是主動伸手幫她整理著衣衫。宿淺塵本不是什麼矯情的人,但是此刻卻並冇有阻止司冥的動作。金悅菱陰冷的目光狠狠瞪向宿淺塵,滿心怒罵著賤人。正心安理得被司冥服侍的宿淺塵,不動聲色地將金悅菱的暗罵儘收眼底,唇角一勾,忽開口道,“弗傾都是會比你照顧人。”她在說話的時候,眼睛仍舊在看著金悅菱。她知道,哪怕是在陣法裡,金悅菱應該也冇有過這種待遇,不然金悅菱也不會這般的麵目猙獰纔是。金悅菱恨得咬牙切齒,甚至是想親自衝過去將這個賤人活活掐死!明明被司冥寵愛著,卻還擺出這麼一副嫌棄的模樣,根本就是在刺激她!宿淺塵但笑不語。既然都是被叫做賤人了,若是不賤起來給她看,怎又對得起她這個稱呼?唇角忽然一暖,宿淺塵猛地愣住了。隻見那似包含著萬千江河大海,容納著天地之色的藍眸,不知何時竟貼在了她的麵前,而那薄透的唇,更是吻在了她的唇上。“他並不會如此討你歡心。”司冥看著麵前的人兒,唇角掛笑,眼中卻是一片涼寒。宿淺塵看著那寒風呼嘯的藍眸,輕輕地點了點頭,算是默許了他的話。她隻是想要挑釁對麵的女人而已,卻不想將弗傾拉下了水。如此的表情,如此的眸光,很明顯,某位大魔王是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