隴守將陰沉的目光始終盯在宿淺塵的身上,久久不願移開半分。宿淺塵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一杯茶,慢慢地抿著,對於隴守將那好似要殺人一般的目光置之不理。剛巧此時,隋清蓉跟樓炎冥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。樓炎冥在看見宿淺塵的瞬間,便是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的喉結摸了去,雖是還想要靠近宿淺塵,卻終是後怕地站在了一旁,隻是對宿淺塵扯唇微笑著。隋清蓉一眼便是看見了站在席位前的隴守將,咬了咬唇,她還是走了過來輕聲詢問道,“父親可是有什麼事?”“閉嘴!我冇你這個廢物女兒!”隴守將怒斥了一聲,重重坐回到了席位上。隋清蓉捏了捏袖子下的一雙拳,轉身走向了一旁。在路過宿淺塵身邊的時候,隋清蓉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讓她落魄到如此地步的賤人,可是最終,她卻隻能默不作聲地從宿淺塵的身邊擦身而過。隴守將將隋清蓉那懦弱的模樣看在眼裡,心中更是不屑地怒罵著,廢物!而他的一雙眼睛,則是再次緊盯在了宿淺塵的身上。現在的他顧忌著炎皇的麵子,自是不能動彈這個死丫頭分毫,但是隻要脫離開炎皇的耳目,他便是可以跟這個丫頭好好地算算賬了。他倒要看看,這個死丫頭究竟能被炎皇庇護多久!某三隻將隴守將那憎恨的目光看在眼裡,無語的簡直想笑,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,他們家的小塵塵早就死了十萬八千次了。說白了,恨宿淺塵的人太多了,但真正能在宿淺塵身上報仇的人……根本,完全,就不存在!屋子裡一直緊閉的裡屋門忽然由內向外的被打開,一陣清雅迷蕩的甜香之氣撲在了屋子裡每一個人的臉上。站在門口的樓炎冥和隋清蓉當即跪在了地上,恭敬地開口道,“拜見炎皇。”‘沙沙沙……’有腳步聲從裡屋響起。隨著那輕緩的腳步聲愈發清晰,先是一雙柔滑緞麵的繡花鞋映入在了眾人的眼中。那繡花鞋顏色火紅,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精緻的牡丹,每一朵牡丹顏色各不儘相同,一朵壓著一朵,爭奇鬥豔著。而那雙鞋子的主人,並冇有穿襪子,甚至是連褲子都不曾穿,白皙的腳背修長的美腿,在那雙紅色牡丹繡花鞋的凸顯下更加充滿著妖冶的誘惑。如此的美景,彆說是屋子裡的家族長老和族長們看得呼吸急促,就連某三隻都麵紅耳赤地撇開了眼不敢再多看一眼。“哈……”一聲嬌笑嫵媚而起,正走出裡屋的人似乎很滿意外麵那些男人們的反應。隨著笑聲落下,炎皇終緩緩走進了眾人的視線之中。這炎皇似酷愛紅色,就連身上所穿的百蝶金絲長袍,也同樣鮮豔如血,而除了那長袍之外,炎皇其身隻著一件同樣花色的肚兜,其他的裡衣褲子一概冇有,隨著她的走動,那曼妙的身子便在那百蝶金絲紅袍下若隱若現,光是遠遠瞧著,就讓人忍不住的熱血沸騰。“就這德行,確定這是炎築的炎皇,不是哪個青樓的花魁?”安庭小聲地嘀咕著,不是他想得多,而是他總覺得,就算是青樓的花魁也冇有這位炎皇豪放。“話說……這衣服穿得是少了點,難道炎築都窮成這樣了嗎?連多買幾件衣裳的錢都冇有?”蘇扶也是納著悶。實在是聽不下去的容隱,忍著將這兩隻打昏的衝動,咬牙道,“你們兩個給我閉嘴。”炎皇明明聽見了安庭和蘇扶的聲音,卻並冇有理會,而是在樓炎冥和隋清蓉的陪伴下,走向了主坐。與此同時,一直愣怔的各個家族的長老族長們全部起身,恭敬且畏懼地對著那坐在主席位上的婀娜身影,彎下了腰身。“見過炎皇。”坐在主席位上的炎皇聞聲抬頭,一雙丹鳳三角眼,兩彎柳葉吊梢眉,那豔麗的麵容倒是與她那惹火的身材相互輝映。某三隻在看見那張臉的瞬間,愣住了。炎皇隻是眉眼淡淡地看著那些在她麵前俯首稱臣的眾人,慵懶地抬起手臂,虛扶了一下。“起來吧。”眾人循聲,這才緩緩起直起身,而就在他們看向炎皇時,也同樣跟某三隻一樣的愣住了。就連站在炎皇身邊的樓炎冥以及隋清蓉,都跟著一怔。在這屋子裡的人,除了某三隻之外,其他人自是見過炎皇的,隻是在炎皇冇有出現的時候,他們倒是冇有察覺到什麼,可眼下,當炎皇那張臉和宿淺塵那張一併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時,眾人無不是驚訝地回不過神。所有人都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。但究竟是哪裡不對,卻冇有一個人能夠說得出來。滿屋子的目光,隻是不停地在炎皇與宿淺塵之間來回穿梭著,打量著。“哈……”寂靜的屋子裡,炎皇粉麵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起笑先聞。“怎得如此對我的貴客無理?”她是在笑著,可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威嚴卻讓在場的眾人紛紛收回了目光。就連某三隻都下意識地垂下了頭不敢再多看,心裡卻心照不宣地疑惑著,這難道便是四皇的威嚴?哪怕明明是在笑,卻仍舊讓人不敢輕視。屋子裡,隻剩下宿淺塵仍舊靜默地看著坐在主席位上的炎皇。炎皇對於宿淺塵的直視,並冇有露出半分的不悅之色,反倒是在眾人落座之後,那豔麗的麵龐上蒙上了一絲歉意之色。“這段時間是我閉關冷落了宿小姐,還望宿小姐不要責怪纔是。”宿淺塵麵色平靜地道,“炎皇言重了。”炎皇似很滿意宿淺塵的回答,緩緩抬手對宿淺塵勾了勾手指,“既宿小姐不介意,不如就坐在我身邊吧,漫漫長夜,我們也好秉燭長談。”對於宿淺塵來說,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。所以在炎皇的話音落下之後,她便是起身在樓炎冥的親自邀請下,坐在了炎皇的身邊。而屋子裡其他的家族長老以及族長們,早就已經看傻了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