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陳瀟走出秘庫後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
夜晚的山路並不好走,陳瀟索性留在單位,不得不說守夜人的整體待遇都很不錯,宿舍佈置的十分豪華,百平米的使用麵積,單人單間。一應生活用品應有儘有。
簡單洗漱過後,陳瀟翻身上床。不說彆的,光是身下的床墊就誠意滿滿,這是為每一個守夜人量身定製的,價值近百萬,可以稱得上是天價床墊了。床墊完美貼合每個人的身體曲線,充分保護頸椎、腰椎,最大程度保障守夜人的睡眠質量。
平心而論,在某些方麵,這員工宿舍絕對要比守夜人自己的家還要舒適。
躺在床上,翻滾了幾次,陳瀟徑直坐了起來,此時的他無心睡眠。
有了白清淺的提醒,陳瀟選好了護身道具,做足了準備,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。
但是青雲道長在將劍靈傳給自己後,身體如何?究竟還剩下多少實力?這裡不得不畫上一個問號。
胡思亂想之下,陳瀟乾脆開始打坐冥想,修煉起精神力量。
晴陽一行,接連不斷的超凡事件放大了他內心的危機感,隨著對超凡世界的深入瞭解,陳瀟越發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。
拳頭纔是硬道理,在超凡世界中,隻有自身足夠強大,纔有話語權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一通電話鈴聲響起。
“喂?徒兒啊,打了這麼多電話所為何事啊,莫不是想念為師了?”
陳瀟終於等來了青雲道長的電話,聽到對方那熟悉而又令人生厭的腔調,他徹底鬆了一口氣。
通過交流得知青雲道長正在發揮英雄本色,在紅塵中磨鍊著自己的軟肋,陳瀟麵色不由古怪起來。
青雲道長什麼德行他這個弟子最為瞭解不過,沙灘那次盯著人家女生的胸脯看,被髮現了就栽贓嫁禍給陳瀟,導致陳瀟被當作流氓讓人追了一路的事情還曆曆在目。
陳瀟甩了甩頭,將這些胡亂思緒壓在心底。
鄭重地將楊構的事情告知青雲道長,反覆叮囑其小心楊構的襲擊。
對此,電話另一邊隻是傳來青雲道長不以為然地笑聲。
“一群小兔崽子,讓他們來好了,你真當為師是吃乾飯的啊!”
“老東西,彆跑,吃乾抹淨就不認人了?一大把年紀了還想白嫖?不要臉!”青雲道長正對著陳瀟豪氣乾雲的時候,電話中卻傳出了一絲不太和諧的畫外音。
陳瀟的好奇心立馬被勾了起來,這是在上演什麼戲碼?
情人討債?街頭豔遇?髮廊洗剪吹?
“師父這邊有一點小麻煩,先不跟你說了。”
冇等陳瀟開口詢問,青雲道長聲音急促的掛斷了電話。
嘟嘟……
聽著電話的忙音,陳瀟苦笑著搖搖頭,這便宜師父總是冇個正形。
好在心中的擔憂總算解除,一陣陣倦意如潮水襲向腦海,陳瀟終於可以毫無顧慮的倒頭大睡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一通敲門聲將陳瀟拉出了夢鄉。
“孫德勝的審問有結果了。”來人是林峰,昨晚對孫德勝進行了緊急審問,此時的他眼窩深陷,眼圈泛黑,明顯的精神不佳。
聽到這話,陳瀟頓時來了精神。
快速穿好衣服,胡亂洗了一把臉,就要跟著林峰出去。
“你還是好好洗一下,今天我們的新同事陸悠悠也會來,你不想就這個樣子見老朋友吧。”林峰將陳瀟攔了下來,提醒道。
“也是。”
陳瀟點點頭,轉身走進洗手間。
……
“通過精神誘導,孫德勝供述出了他的上級人員,根據他的描述我們已經鎖定了這個人。”
會議室裡,林峰向著眾人做著彙報,隨著他的手指按動遙控器的按鈕,眾人麵前投影出了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,左臉上指甲蓋大小的黑痣尤為突出。
“林誌,祈光人外圍成員,外號黑子。是孫德勝的上級,孫德勝的所有行動計劃都由此人進行安排的。”
林峰稍稍停頓,留給眾人些許消化資訊的時間,繼續說道:
“孫德勝作為新成員,他的級彆很低,平日裡接觸不到祈光人的高層,對於祈光人內部他所知曉的資訊十分有限,對我們的幫助不大。
所以,要想獲得更多有價值的線索,我們需要對這個林誌進行抓捕。此次行動我已經向主任申請並獲得批準。
鑒於林誌是覺醒者的可能性並不大,組織決定以警察為抓捕主力,派遣一名守夜人進行策應。”
“我去吧,孫德勝是我抓到了,有始有終。”陳瀟看著一旁的陸悠悠、董霜開口道。
這個級彆的抓捕行動,高明遠、鬱思思並不會參與其中,甚至就連王韜都冇有被安排進會議。
一是嫌疑犯危險程度小,二是近年超凡事件增多,進而導致晉升覺醒者的概率增大,晴川的守夜人力量不再像以往那般捉襟見肘。要知道,此時清河市還有一個董武正在度假瀟灑呢。
守夜人的增多對於維持晴川的秩序來說是好事,但守夜人的增加是基於超凡事件的頻發,超凡事件的發生往往意味著不幸,因此是非對錯倒是很難有個定論。
不過,超凡事件的降臨並不是以人的意誌就能夠轉移的,因此守夜人能做也隻有接受現實、積極應對。
“那就由陳瀟執行此次任務。”林峰掃視一週,見冇人提出異議,點頭道。
“陸悠悠剛剛晉升,還未正式參與過行動,這次不如配合陳瀟一起行動,積累些經驗。”會議步入尾聲,林峰看向陸悠悠建議道。
對此陸悠悠當然是欣然答應。
根據孫德勝提供的資訊,他與林誌的下一次接頭時間地點是三天後,晚上七點,玉林小吃街。
時間很快來到行動當天,陳瀟帶著陸悠悠提前一個小時進入玉林小吃街。
兩人這次的行動並不複雜,他們主要工作是配合警察的行動,如果冇有覺醒者的乾預,他們甚至根本不用出手。
“老闆,一份肉夾饃,一份酸辣粉。”陳瀟拉著陸悠悠坐在了接頭地點的附近。
為自己點了一份肉夾饃,為陸悠悠點了一份她很喜歡吃的酸辣粉。
陳瀟很坦然,就像真的隻是來吃飯一般。
而第一次親臨現場辦案的陸悠悠表現得很緊張,根本冇心情吃酸辣粉,靈動的大眼睛不時掃向接頭地點的驢肉火燒鋪。
“悠悠,放輕鬆些,不用刻意盯著,這四周都是便裝警察,彆那麼緊張。不出意外的話,根本用不著我們出場。”
“你小子,原來躲在這裡,讓你跑,以前不是挺囂張的嗎!”
“給我狠狠地打!”
“彆讓他跑了!”
……
陳瀟正安慰著陸悠悠,相隔三五個門店的燒烤攤門口就上演了一起暴力事件。
這麼巧?陳瀟一度懷疑自己的嘴巴開了光。
“瀟哥,不出意外的話,現在已經發生意外了。”
陸悠悠同樣看向燒烤攤,神色揶揄地說道。
對此陳瀟冇有第一時間進行迴應,因為在燒烤攤暴力事件的中心,陳瀟看到了一位老熟人。
被幾名壯漢圍毆的滿地打滾的人,正是曾經看管過陳瀟的獄警,對陳瀟有過幫助的於傑。
陳瀟信奉恩仇必報,於是在陸悠悠的疑惑目光中,他一步步走向了暴力事件的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