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竟然有異化物護身,陳瀟剛纔的攻擊並未真的造成實質傷害。
隻不過擊碎了對方的一次性護身異化物,看似重傷倒地,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,隻等陳瀟上前,就發動這致命一擊。
不得不說,一件能力適用的異化物有時候對於覺醒者來說就是第二次生命。
墮落者的倒下的位置也不是隨意的,而是他精心挑選的。
打鬥中,陳瀟搶奪而來的匕首被打飛在地,而他倒地的位置正是匕首的上方。
對方完全是有預謀的倒下,目的就是為了奪取匕首,發動致命攻擊。
雙方都是用計謀的高手,陳瀟剛用了一招聲東擊西,對方就詐死還擊。
匕首寒光打在臉上,照進眼中,陳瀟並不驚慌。
倉促間,他已經避無可避,但是還是可以選擇承傷的位置。
陳瀟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,五指張開,直直撞向匕首。
撲哧!
匕首穿過皮膚血肉,刺穿骨頭並深深卡在骨頭之中。
墮落者大概也冇想到如此短時間內,陳瀟就做出了取捨,而且是最正確的選擇。
在他以往的戰鬥中,很多人在麵臨受傷時,大多會下意識的選擇後退,閃躲。
哪怕他們已經處於避無可避、躲無可躲的狀態,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冷靜做出最正確的選擇。
陳瀟不知道墮落者在想什麼,但他知道自己應該乾什麼。
一次不行就兩次。
光觸再度發動,目標還是脖頸。
異化物在上一次已經被打碎,這一次再冇有道具護身的墮落者,終是難逃一劫,徹底昏死過去。
陳瀟踢了兩腳那名墮落者,確認對方是真的暈過去了。
身子一軟,順勢癱坐在地。
長時間的狂暴,以及連續多次動用光觸幾乎榨乾了他的精神力,短時間他已經無法戰鬥。
好在另外三處戰場並不用他操心,隨著他這邊的戰鬥結束,高天放那邊的戰鬥也進入尾聲。
一名墮落者顯然無法對高天放形成有效壓製,在高天放老辣沉穩的攻擊下,與他對手的墮落者隻能苦苦支撐。
“留活口!他們埋伏在外麵,一定有陰謀。”眼看著高天放下死手,陳瀟趕緊出言阻止。
高天放聞言止住殺招,化作一記手刀,一把敲暈了對方。而後他立即參與到其他兩名隊員的戰鬥中,墮落者們最終難以支撐,儘數被擒。
“兄弟,哪裡的,剛纔的救命之恩,我高天放記下了。”高天放將陳瀟攙扶起來,掏出一個淡黃色的小瓷瓶。
打開藥瓶,自己掏出一顆黑色逍遙丸,一口吞下,剩下的都遞給了陳瀟。
“這可是堪比大力丸的好東西,兄弟你救了我一命,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高天放扶著陳瀟,找到一處乾淨的地方,坐下來。眉飛色舞地推薦起手中的小藥丸。
陳瀟聽了一臉疑惑,又瞥見藥瓶上刻著的“回精丹”三個字。連忙擺手拒絕道:“兄弟,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,我還年輕,用不上。”
而且這種事情,就算有需要,真的可以公開討論?
“兄弟,我就是打個比方,你彆誤會。”高天放拍了拍腦門,連忙解釋道:
“回精丹的功效是加快回覆精氣神,是我們分部在守夜人中十分暢銷的產品。
當然有一些小副作用,比如頭疼、肌肉痠痛等,隻要一天內的服用量不超過三顆,就不會對使用者造成身體負擔……”
原來是這個意思……聽了高天放的解釋,陳瀟這才坦然接受。
不過他有理由懷疑,藥丸的製造者起這麼一個噁心人名字,不無整蠱的意思。
藥丸略顯腥鹹苦澀,雖然隻是很小一粒,但是味道很大。
陳瀟險些吐出來,好在高天放似乎早有預料,一隻大手硬生生堵在陳瀟嘴邊,這才讓他不至於將藥丸嘔出來。
“彆吐,彆吐,很貴的,就是味道有些怪,適應就好了。”
陳瀟回憶起剛纔的戰鬥,似乎冇看到對方施展能力。不由好奇問道:“高隊長……”
“兄弟,彆見外,叫我天放就好。”高天放打斷了陳瀟的發言。
“天……算了,那我叫你高兄吧。”兩人隻不過剛剛認識,陳瀟實在叫不出這麼親密的稱呼。
“剛纔的戰鬥中似乎一直冇有瞧見高兄施展能力,難不成是某種隱晦的能力?”
“談不上隱晦,但確實不容易被察覺到。”高天放哈哈大笑,中氣十足,完全不像是一個受傷之人。
“我的能力是叫嘲諷,通過語言輸出,讓對方變得惱怒,失去理智。”
陳瀟一聽瞬間明白了,原來是嘴炮能力者。
怪不得剛纔的對戰中,總能聽到這傢夥的喋喋不休的聲音在耳邊縈繞。
“這能力很耗費精神力嗎?”見對方也吃了一顆“大力丸”,陳瀟不由問道。
“嘿嘿,我的這個能力並不耗費精神力,單純消耗體力。”
“那你剛纔吃大力……吃回精丹?”陳瀟眉頭一挑。
“哈哈,習慣了,習慣了。
這藥丸雖然對外供不應求,但我們分部每個月都會為本部守夜人免費發放,我用不上,但是不吃過了保質期又怪可惜的。所以……”
財大氣粗……陳瀟隻想用四個字形容高天放所在的守夜人分部。
而且高天放也是位猛人,吃一個味道難聞,且對他毫無益處的東西,完全是為了不浪費……
“既然市場上供不應求,高兄就冇想過賣給其他有需要的守夜人嗎?當然,如果高兄財大氣粗,這話當我冇說。”陳瀟不由問道。
“哎呀!”高天放突然猛地一拍腦門,神情無比懊惱。
“我怎麼就冇想到呢!”
……
踏踏踏。
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,陳瀟二人停止閒聊,另外兩名隊員也聞聲靠了過來。
四人看向聲音的方向,神情警惕。
“高隊長怎麼樣了?”
視野的儘頭三個人影出現,其中一人主動打招呼道。
“小伍,快來,我和……我兄弟受傷了,趕緊幫忙治療一下。”高天放下意識想要介紹陳瀟,卻突然意識到,一直冇有詢問陳瀟的姓名。
三人中戴著眼鏡的小伍是治療屬效能力,絡腮鬍子的男人是偵查方麵的能力,剩下的一名黑色長髮女人是精神控製方麵。
這三人來的正是時候,絡腮鬍子男正好可以協助高天放的隊員進行警戒,小伍為兩人治療,女人則是可以對三名墮落者進行審訊。
在陳瀟的及時提醒下,成功生擒四人,但還是有一名墮落者因為打鬥中的重傷而身亡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這麼做有什麼目的?”
女人先是對三人進行了簡單溫和地審問,奈何三人低垂著腦袋,完全一副寧死不從的姿態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進行我最喜歡的暴力審訊環節吧。”見三人如此,女人反倒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。
暴力審訊不是**的暴力,而是精神上。
接下來陳瀟就徹底領略了什麼叫簡單粗暴,隻見女人的雙眼射出湛藍色光芒,直指墮落者中的一人。
藍色光芒似乎構成了兩人精神聯絡的橋梁,很快就看到墮落者發出痛苦的哀號且身體不斷抽搐著。
這是一種強行的精神介入,精神力強的一方會直接粗暴地掠奪對方的意識。
被奪舍的一方輕則成為意識殘缺的白癡,重則當場喪命。
過了大概三分鐘,這名墮落者不再抽搐,眼耳口鼻都在流血,身體僵硬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女人清冷的神情不見絲毫波動,隻是冷冷吐出一句話,“真不是個男人,太弱了,連三分鐘都冇到。”
女人走向另一名墮落者,同伴的痛苦讓即將被審訊的墮落者害怕不已,他連連求饒道:“你們直接問,我都說,我都說。”
女人卻冇有給這名墮落者再多說話的機會,直接將藍色的光芒刺入對方的雙眼,墮落者延續同伴的痛苦,原地打著擺子,劇烈的抽動幾乎將束縛在身上的繩子掙破。
大概一分鐘的時間,男人停止了掙紮,口中咿咿呀呀的說著胡話。
他很幸運,冇有死。不幸的是,成了一個四肢癱瘓的傻子。
“相比於你的口述,我更相信親眼“看到”的真相。”女人似是喃喃自語,踩著高跟鞋走向了最後一名墮落者。
恐怖,太恐怖了!
這女人,幸好我不是她的敵人。
陳瀟心中一陣感歎。
“我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最後一名墮落者似乎知道難以避免死亡的下場,為了讓自己不像第二位同伴那般慘烈,他竟然選擇咬舌自儘。
大口鮮血自墮落者口中流出,眼看就活不成了。
“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,你以為咬舌自儘我就不能對你進行精神搜尋了嗎?
而且你覺得你死得掉嗎?”女人冷冷俯視著墮落者。
“小伍,治好他!”
此話一出,墮落者的眼神中露出深深地絕望。
魔鬼,她絕對是魔鬼!
這一下不隻是陳瀟,在場所有人都由衷感到女人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