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胡三被打進了醫院?陳瀟人不見了?
一個大活人,怎麼可能在監獄裡不見了?
每年上下打點了那麼多錢,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嗎?
陳瀟可是服刑的犯人,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!”
豪華彆墅中,謝遠暴跳如雷,手裡的酒杯被一把捏碎。
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掌,紅色酒水混雜著血液流淌一地。
“胡三也是個廢物,這點事都處理不好。全特麼是廢物!”
地上跪著一箇中年男人,身體隨著謝遠的咆哮而不住地顫抖。
“老爺,您彆生氣。
找到陳瀟不難,甚至我們可以讓他主動上門。
據我所知,陳瀟在市裡還有幾個好朋友,隻要我們將他們抓來,不怕陳瀟不現身。”
謝遠身後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人,微微躬身,對著謝遠建議道。
“聽到王伯的話了嗎?”謝遠對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沉聲說道。
“聽到了,聽到了。”男人立即回答。
“那還杵在這裡乾什麼,還不快去照做!”
“好的,老闆,我這就去。”
男人點頭哈腰地轉身離開,而就在此時,謝遠手掌上被玻璃割破的傷口竟然神奇的癒合了。
這樣的癒合速度,遠超常人。
“老爺,您的手?”王伯發現了這一幕,麵露驚訝。
“謝老闆,怎麼樣,我提供的東西有效果吧。”此時暗門後麵走出來一名西方麵孔的男人,他的臉色慘白、瞳孔呈淡紅色。仔細看去,十分恐怖滲人。
另一頭,守夜人總部,陳瀟講述著自己的情況。
“胡三上門催債的時候,我險些對自己的好朋友陸悠悠動手?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了,一股殺戮的**充斥了我的大腦。”
陳瀟眉頭一皺,眼神中無比迷茫。
“監獄的時候也是如此,一切好像都是從我獲得能力開始的……”
陳瀟看向高明遠,目光中滿是希冀。
“主任,我這是怎麼了,難道是吸收超序因子的後遺症嗎?”
高明遠搖了搖頭,“超序因子確實存在副作用,但大都是殺死過很多隻超序生命體,超序因子濃度在身體內累積一定程度後,纔有可能產生副作用。
你隻不過剛剛沐浴過一次超序因子的洗禮,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影響。”
“那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陳瀟追問道。
“事實上災厄並不常見,至少最近的一百年裡,災厄都不曾出現過。
守夜人的古籍中倒是有過記錄,據說災厄在臨死前能發動詛咒,殺死敵人的同時重獲新生。
以前我一直不理解,發動詛咒殺死人後,又如何重獲新生?
但是眼下根據你的情況來看,我想我明白了古籍中的意思。
災厄的詛咒應該就是,讓敵人變成一隻新災厄!
敵人變成了災厄,在某種意義上不就是消滅了敵人,新生的災厄也對應了“重獲新生”這句話。”
高明遠眼睛精光四射,這一新的發現讓他不由感到喜悅。
而陳瀟則是一臉頹喪,“您的意思是,我中了災厄的詛咒,最終會變成災厄那般隻知道殺戮的冷血怪物?”
看著高明遠肯定地點頭,陳瀟的心情跌倒了穀底。
“老師,難道您也冇有解決的辦法嗎?”董霜問道。
“災厄詛咒還是第一次見,古籍中也冇有破解詛咒的記錄,我們隻能摸索著來。
我倒是有一些頭緒,但是需要動用秘庫中的“異化物”。”
董霜聞言皺了皺眉頭,“異化物一直受到組織的嚴格看管,非組織內部人員,根本無權使用。”
聽著兩人的對話,雖然不清楚異化物是什麼東西,但是陳瀟聽明白了異化物的看管很嚴格,外人根本冇有機會弄到手。
“冇有您說的異化物,我能夠堅持多久?”陳瀟問道。
高明遠伸出三根手指,“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,不出三個月,你的精神就會徹底失控。”
“如果我能夠使用您說的異化物,我能徹底治癒嗎?”
“這還隻是我的個人推測,秘庫裡有能讓人保持理智的異化物,至於具體效果需要實際測試過,才能知道結果。”
“剛纔董霜說,守夜人是有資格使用異化物的,對嗎?
我可以加入守夜人嗎?”
能活著,誰又願意輕易言死,陳瀟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生的可能。
當然陳瀟的心裡幾乎冇抱什麼希望,一個能夠輕鬆從監獄提走犯人的特權組織,豈是那麼容易加入的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,不過守夜人的規矩很多……”
什麼?這個轉折驚到了陳瀟,以至於他愣了片刻才說道:
“真的嗎,我真的可以加入守夜人?”
陳瀟不可置信地反覆確認道。
“其實守夜人的入門標準並不嚴苛,隻要你接觸過超序生命體,並有與之戰鬥的勇氣,你就可以加入守夜人。
隻不過守夜人的規律很多,某些方麵比軍隊還要嚴格,加入了守夜人,獲得權力的同時也會失去自由。”
自由對於活著的人纔有意義,死亡麵前,自由不值一提。
再者說,誰又能真正的自由,就算不加入守夜人,陳瀟也要為了一日三餐而工作。
九九六的打工人又哪裡有自由可言!
所以對於這一點要求,陳瀟並不是難以接受。
“當然,除了失去自由之外,你還需要擁有足夠堅定地意誌。”看著不明所以的陳瀟,高明遠繼續解釋道:
“守夜人每年要做的事情中,除瞭解決超序生命體引發的詭異事件外,還有大概五分之一是解決因感染超序因子而失控、發狂甚至變異的生靈。
這五分之一的生靈絕大多數都是人類,其中最多的就是與我們朝夕相處的夥伴。”
高明遠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雙眼認真地注視著陳瀟。
“你是否做好這樣的覺悟?手刃同伴,負罪前行!”
“我……我會努力變強,儘力保護身邊的同伴,讓他們不至於輕易走到那一步。
我認為,保護同伴也是守夜人的職責。”
陳瀟攥緊了拳頭,語氣真誠。
“你很巧妙的迴避了我的問題,雖然不是讓我滿意的答案,但也勉強合格了。”高明遠哈哈大笑。
“這麼說我可以加入守夜人了?”
“當然。”
得到高明遠的肯定,陳瀟難掩心中的激動,不隻是因為小命得保,更多的是擺脫孤獨找到同伴的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