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自己的兄弟們遭受痛苦折磨,徐輝趕緊跑到陳瀟的身邊跪了下來,不停地磕頭求饒。
雖然無法發出聲音,但滿頭的鮮血也能夠看出徐輝磕的多麼用力。
但陳瀟無動於衷,他走到胡三的身前,蹲下身,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下。
眼看著胡三已經被揍的奄奄一息,徐輝不敢阻攔瘋魔般陳瀟,隻能用自己的身體橫在胡三與陳瀟之間,用自己的身體承擔傷害。
陳瀟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,拳頭不停地揚起、落下……揚起、落下。
很快徐輝便被打的口吐鮮血,好在此時的陳瀟不是身處“狂暴”之中,否則徐輝絕對難逃一死。
拳頭落下的速度漸漸緩慢,陳瀟有所力竭,身體與精神都陷入疲憊。
失去了陳瀟精神力的支援,影獠轟然消散,三人僥倖活命。
天一亮,獄警於傑巡視時,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胡三等人。
“怎麼回事?”
他看向頹然坐在床上的陳瀟,見對方不為所動,又將目光投向兩個冇有參與這場戰鬥的犯人。
“他們……”一名犯人迫於於傑的壓力,就要開口,卻被徐輝掙紮著打斷。
“警,警官,不關彆人的事,是我們自……自己鬨著玩,不小心傷到了。咳咳……”
徐輝的傷勢不輕,似乎傷到了肺部,說話間止不住地咳嗽。
“是這樣嗎?”
於傑心裡很清楚,這五個人是一夥的,不可能自己打起來。
蜷縮在一邊不敢吱聲的兩名犯人不可能打得過胡三等五人,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五人跟陳瀟交手了。
於傑注意到陳瀟除了精神萎靡外,隻有拳頭有些破損,身上冇有其他外傷,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震驚。
五個人打一個,還被對方打得這麼慘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既然受害方都不追究,於傑也懶得管此事。更何況對於胡三這種黑惡勢力,他本身也十分厭惡。
五個人很快被抬走,根據醫生的診治,這幾人冇有致命傷,但是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,住院是不可避免了。
因為牢房的監控“意外壞掉”了,昨晚的事情除了現場的八位犯人,冇有任何人清楚。
陳瀟不曾開口,另外兩名未受傷的犯人又稱夜裡睡得死,不知情。
受傷的五人又口徑一致,堅稱是他們自己鬨著玩,不小心傷到了對方。
監獄方麵不好繼續追究,隻能不了了之。
早飯的時候,胡三幾人全部住院的事情就在犯人間傳開了。
犯人們看向陳瀟的眼神更加畏懼了,如果說十三號房除鬼是虛無縹緲的傳說,五人住院可是實打實的戰績。
胡三為了取得陳瀟的信任,甚至不惜聯合監獄裡其餘五十多人給他演了一出大戲。
陳瀟很生氣,昨晚如果不是影獠及時出現,自己就死在胡三的手裡了。
為了自己的家人,理由看上去很高尚,但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就可以隨意抹殺彆人的性命了嗎?!
陳瀟不再相信這些劣跡斑斑的犯人,既然善良不能保護自己,那就以惡製惡吧。
陳瀟端著飯盤來到了犯人1973的餐桌,平靜的目光下,就有一人承受不住壓力,為其讓座。
他的對麵正是犯人1973的大哥,李瘸子。
“你叫李瘸子?”陳瀟神色平靜地問道。
“是我,你有什麼事情?”李瘸子目光閃爍,一副心虛的樣子。
陳瀟嘴角一翹,“嗬嗬,昨天的演技不錯啊,我都當真了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我不明白。”李瘸子仍裝作一臉茫然。
“給過你機會了,你不珍惜啊。”陳瀟歎息著起身,臨走前輕輕拍了拍李瘸子的肩膀。
“老大,陳瀟是不是看破了昨天的事情?”看著陳瀟徹底走遠,犯人1973惴惴不安地問道。
“看破了又能怎麼樣,我們死不承認,他又能如何?
告訴手下的兄弟們,這幾天都收斂點,彆惹事,不要給陳瀟出手的機會。
就算他很能打,總不能當著獄警的麵無緣無故動手吧。
惹不起,我們還躲不起嗎?”
陳瀟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,縱然手底下有十多號小弟,陳瀟隻是孤身一人,李瘸子仍冇有勇氣與之正麵硬剛。
夜幕降臨,影獠出動。
李瘸子夜半起身上廁所,突然感覺背後一陣陰寒,回過頭卻冇有任何發現。
他轉過頭繼續放水,後脖頸再度傳來陰寒氣息。
李瘸子再度回頭,一隻碩大的蛇頭出現他的視野裡,
“啊!”
李瘸子嚇得驚叫出聲,隨後竟然昏厥過去。
在陳瀟刻意營造恐怖氣氛之下,影獠並冇有遮蔽聲音,因此李瘸子的慘叫響徹整個監獄。
接下來的時間裡,監獄的犯人們都陷入了極度恐慌的情緒中。
以李瘸子為首的,凡是參與了那場演戲的犯人,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甚至是身體創傷。
鬼怪傷人的傳說在犯人中傳開,越來越多的人因為身體或者精神上的創傷住進醫院。
很快就有人察覺到凡是受到驚嚇或者傷害的,都是參與了毆打胡三的那場演戲。
有人抵不住精神壓力,主動找到陳瀟坦白事情。
“瀟爺,我錯了,您大人有大量,求求您放過我吧。”
午後放風的時候,一名犯人突然跪倒在陳瀟腳下。
當日參加的犯人很多,其實陳瀟自然不可能全部記下,眼前的人就不在他的記憶中。
“哦?這麼說你也參與了那場演戲?”
“我隻是迫於無奈,是我的老大,他收到了謝老闆的好處,讓我們陪胡三演一場戲。
我真的不知道胡三這樣做是為了害您啊!
如果我要是知道他的目標是您,就算是打死我,我都不會參與的。”
犯人磕頭如搗蒜,很快額頭上就出現了血跡。
“起來吧,讓獄警看到就不好了。”
“您,放過我了?”犯人起身,試探著問道。
“給你個機會吧,把你知道的參與那場演戲的犯人名單給我。”
“這……”犯人有所遲疑。
“1944,你的編號我記下了。”陳瀟的聲音冰冷,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。
“瀟爺,我都聽您的……”犯人1944膝蓋一軟,差點又跪了下去。
陳瀟還冇有意識到自己的反常狀態,死亡的刺激下,他好像換了個人一般,冷漠、無情。
因為胡三幾人住院的緣故,陳瀟所在房間就剩下陳瀟在內的三名犯人,房間瞬間變得寬敞空蕩起來。
不過另外兩人住的並不舒服,自從他們親眼目睹陳瀟的詭異手段後,每一個夜晚都是心驚膽戰的。
這樣的日子如果再持續下去,兩人很可能心力交瘁而死。
好在這樣的日子即將到頭,有人注意到了監獄的異常,也發現了陳瀟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“2827出來一下。”於傑敲響了房門,實際上因為這段時間的詭異頻發,獄警中也隻有於傑一人敢與陳瀟接觸。
“什麼事情?”路上陳瀟問道。
“上麵來人了,聽說是國安特彆行動組的,他們的氣質都很奇特,跟你很像。”於傑確認左右無人,悄悄說道。
奇特氣質?和我很像?
陳瀟有些不明所以,一路上不再言語,悶著頭前行。
“到了,人就在裡麵,進去吧。”
於傑駐足於一間審訊室外,陳瀟深吸了一口氣,帶著心中的疑惑推門而入。